们去看电影,女孩想亲昵一点,看着看着电影侧过头来吻他,而他正全神贯注的电影里,被突然而至的嘴唇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大喝一声你干什么?就站了起来。
所有人都不看电影了,回头看着他们。女孩子错愕地看了他一会,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。
那是十几年来杜天河最后一次恋爱,前前后后,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。
杜天河痴痴等了一下午,电话机没再响。
杜天河就给张晋艇打了个电话,跟他要米小粟的电话号码。张晋艇很犹豫,没给他,说米小粟调到市图书馆去了,她丈夫莫东方是现役军人,也是他的战友,他希望杜天河明白,贸然和米小粟取得联系,有破坏军婚的嫌疑。
杜天河懂了张晋艇的处境,毕竟,自己和米小粟是前恋人关系,毕竟,他和米小粟的丈夫是战友,还是他们婚姻的介绍人、亲戚,若是给他电话号码,在情理上,说不过去,能告诉他米小粟在图书馆就已算是网开一面了。
之后,杜天河没事就去图书馆转转,终于找到了米小粟,在期刊阅览室。
岁月是一泓无情的水,洗掉了她脸颊上曾经的红润。现在,她看上去有点苍白,消瘦得略显孱弱,气质更沉静了。就像杜沧海跟他说的,整个人看上去淡淡的。杜天河站在她面前,好半天没说话。
她先是看见了杜天河的脚,然后是他的裤子,心伶仃就疼了一下,一抬头,泪就掉下来了。杜天河说:小粟,你好吗?
米小粟怔怔看着他,泪飞快地从脸颊上往下流,她说:不好,我一点也不好。
杜天河说:我也不好,我没想到没有你的日子会这么糟糕。
见周围人都在看他们,米小粟擦了擦泪,让杜天河找个座位坐下,找了一本关于宇宙的期刊,放在杜天河桌上。杜天河抓住了她的手,米小粟艰难地抽了出来,小声说:我姐姐都跟我说了。
杜天河眼睛一潮,说:你姐还好吗?
米小粟说:还行吧,跟我说你的事的时候,她哭了,说是我们家对不起你。
杜天河说:这么多年过去,我最痛恨的人是我自己,当年我以为自己是在维护父母的尊严,现在看,没有你,我的单身生活成为了他们心头的癌症。
米小粟一字一顿地说:天河,你等我,但是从此以后你不能再联络我。
杜天河说好。
他知道,米小粟不让他联络她,其实是对他的保护,也是对她丈夫自尊的保护吧。一个男人,如果说妻子提出离婚是他的痛苦,那么妻子因为另外的男人提出离婚,就是男人的痛苦加耻辱。再者,米小粟是军婚,他们也不得不有所顾忌。
3
可是,重新发芽的爱情,让杜天河发疯一样地想念米小粟。
想得实在没办法了,就去学校找米小樱,让她帮忙把米小粟约出来。
对他和米小粟的旧情复燃,米小樱很吃惊,但不意外,去问米小粟,才知道她都进入离婚程序了,但莫东方不离,因为他觉得米小粟挺好,安安静静的,知书达理,他对这个妻子很满意。米小粟说她不满意,因为结婚这么多年,她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像个死人。莫东方就笑,说她是清闲日子过腻歪了,再要不就是在图书馆看言情小说看多了看得走火入魔了。
那都是骗人的!莫东方说,觉得米小粟傻得真是不可理喻。
米小粟就去了法院,但莫东方还觉得她不过是女人的小性子,没当真,上庭说他们俩感情基础很好,婚姻生活也很好,死活不离。这要是普通离婚,一审判下来,过半年再起诉,基本就判离了,可军婚不适应这条法律,只要莫东方不答应,离婚就要无限期地拖下去……
米小粟很绝望,就睡到了女儿床上,和莫东方分了居。莫东方很生气,曾经半夜里潜入女儿的房间,试图强行把米小粟抱回床上,米小粟又打又咬,没得逞,他这才知道米小粟是铁了心要和他离婚了。
原本挺威风一军人,被老婆死活要离婚,挺伤面子的,就问米小粟他到底是怎么惹她了。
米小粟淡淡说:我神经衰弱,你睡觉打呼噜,我睡不好,都抑郁了。
莫东方就到处打听治疗呼噜的偏方,一咬牙,还跑医院去做了个小手术,果然不再打呼噜了,让米小粟回床上睡。米小粟被逼到了死胡同里,只好说,莫东方,你别这样,我已经不爱你了。
莫东方觉得这种说法很好笑。照米小粟这说法,好像爱情就是只动物,看得见摸得着,某天睡醒了,突然发现它不见了,就要离婚,就笑着说:米小粟你闹够了没有?
米小粟说:我没闹。
莫东方说:你都闹上法庭了,我没跟你计较,你还想怎么着?
米小粟说:以前我就不爱你,可我没勇气说,但现在我有勇气了,我就是不想象个演员似的稀里糊涂过一辈子。
莫东方感到耻辱,是的,非常的耻辱,这个和他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居然说以前就不爱他,那么,她为什么要和他结婚?这不耍他么?就火了,说:
第二十章:昔日重现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